“难道不是么?”
白枪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金红色鳞甲,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围陷入包围和苦战的武神卒以及俱甲兵们。
“连你们最后的底牌都被食饿鬼王所掌控,你们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呢?”
他说。
白枪男子和郑归尘有旧,还可以因为这种变故打嘴炮,但在其他位置的猎妖使和白阳净宗妖鬼驾驭者可就没这份闲心了,他们把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有了国运之力形成的金红色鳞甲外加食饿鬼王临时拉起来的洞饿鬼兵军团,原本占据上风,就快要扑灭此次叛乱的猎妖司顿时陷入了巨大的劣势。
仅仅只是食饿鬼王掌控国统大阵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猎妖司不光有七位猎妖使战死,已经夺回来的四处血祭祭坛又重新沦陷,至于武神卒和俱甲兵们,更是死伤无算。
“大人,又有五位猎妖使大人的命牌碎了。”
一位点薄轻声在韦杰身边说了一句,然后便退下了。
“报!”
一名浑身浴血的武神卒跌跌撞撞的从堂外冲来,几步就到了大堂门口,随即单膝点地汇报道:
“大人,不知因何故,城内忽然出现了大量的洞饿鬼兵,武神卒和俱甲兵们伤亡惨重,防线几乎就被撕裂,请大人尽快派兵支援!”
说完,这名武神卒把头深深埋下,就这么跪在雨水里,一动不动。
堂内的七名最精锐最强大的猎妖使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韦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引蛇出洞计划已然成功,食饿鬼王按照预期,已经和国统大阵深度融合。
接下来只需要唤醒深埋入大阵的国运龙柱,重新夺回国统大阵的控制权,那食饿鬼王将再无脱离国统大阵的可能,到时候再将国运之力加持在猎妖使身上,外面的那些动乱,翻掌之间即可平定。
如今在成都府府衙大堂,包括陈应龙在内的七位猎妖使,即是蜀地猎妖司战力最为强悍的存在,他们如今按兵不动,就是为了在此刻一锤定音。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韦杰授权唤醒国运龙柱,以巨量的国运之力冲刷国统大阵,强行净化和剥离由血祭和恶念形成的杂质,重新镇压食饿鬼王。
大堂悬挂的成都府地图,原本已经节节败退的红光,此刻忽然又强盛起来,在成都府各处闪烁不定。
韦杰望着这快速变得恶劣的局面,心中依然举棋不定,他总觉得不应该动用国运龙柱,有什么东西他忽略了。
白阳净宗准备了数年之久,加之还有从猎妖司叛变过去的猎妖使,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成都府内会有国运龙柱,能压制食饿鬼王,但他们依旧发动了动乱,那就证明他们有抗衡这份力量的底气,可这底气在哪呢?!
韦杰收拢在袍袖中的手攥的很紧,根根红丝也不安的扭动,将质地和做工都良好的红纹黑服割的支离破碎。
一名脾气有些急躁的猎妖使,看见时机已至,韦杰依旧迟迟不肯下达命令,就要迈步上前提醒他,该启动下一步计划了!
武神卒和俱甲兵们死伤泰半,这都还在蜀地猎妖司的承受范围内,靠着猎妖司雄厚的底蕴,还可以补充回来,但战死的猎妖使可就没那么好补充了。
妖鬼驾驭者,每一个都是需要天赋的,不像武神卒,只需要花费资源就可以补充,猎妖使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成功驾驭妖鬼,想要成为真正的猎妖使,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磨合。
如今一役,蜀地猎妖司已经折损近三十名猎妖使,是当前蜀地猎妖司一半的战力,现在不发动国运龙柱,有食饿鬼王窃取国统大阵以为奥援,即使最后他们胜了,那蜀地猎妖司也打没了。
到时候朝廷派人过来,说是重建蜀地猎妖司,可原来的人都没几个了,要怎么和外来的人抗衡,到时候脏活累活他们已经干完了,马上要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结果会眼睁睁看别人摘桃子,这如何能忍?!
陈应龙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那名猎妖使,后者见到副司长的冷峻面容,也只得咬咬牙,偏过头望向大堂另一侧。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白阳净宗能在短时间里统一蜀地阴私诡谲之地,背后有一个强大的人,那是必然,可再强大的猎妖使,面对国运龙气的压制,一身妖鬼之力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他们凭什么能觉得自己能抗衡国运龙柱?!”
他喃喃的说道。
韦杰在极限状态下发挥织命天赋,他将思考范围已经不局限于蜀地,而是扩展到了整个大宋,甚至不止大宋,一份份关于强大叛变的猎妖使案卷信息在他脑海中飞速流淌。
一个个名字,一张张或是凶恶,或是冷峻,或是妖媚的脸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可又被一一否决。
“大人,又有两位大人……。”
点薄刚刚从侧门过来,却发现猎妖司副司长陈应龙朝他微微摇摇头,顿时就将后半段话吞咽进了肚子,默然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
“韦杰,你要怎么选呢?是继续隐藏国运龙柱,让我投鼠忌器,坐视蜀地猎妖司和食饿鬼王,白阳净宗一起放血,不惜把整个成都府打崩。
还是现在就启用国运龙柱,压制食饿鬼王,灭杀白阳净宗,赌白阳净宗的后手,也就是我,在消耗过盛的国运龙柱面前依旧翻不起浪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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